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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遥印象

车子驶出河北,便进入了山西界。

进入山西,山连着山,而且更高耸,突兀。隧道很多,而且长,驶出一个隧道,没有多远,又进入另一个隧道。路两侧的山上也多是杂树,看不到什么成材的树木。驶出好远,也不见城市和村庄,偶尔有一个小山坳,竖着几个烟囱,冒着烟,老公说,那是焦炭厂。

我们到平遥的时候,已经是午后两点多了。

平遥分两个城,一个是平遥县城,也就是平遥新城区。另一个才是平遥古城。我们驱车直接到了平遥古城的城门口,古城的停车场在城门外,旅游车辆是不准开进古城的。

泊好车,我们租用电瓶车进入古城。电瓶车的司机给我们介绍了一家客栈——德润斋。

客栈离城门不远,没有几分钟就到了。客栈在一个巷子里,青砖院墙,朱漆的对开大门,石砌的门槛,红铜的门栓,门楼上方挂着两盏大红灯笼。这在古代,是一个大户人家。电瓶车司机介绍,在平遥古城,从门就可以看出这户人家的穷富,大户人家的门都会漆成朱红色,小户人家的门漆成黑色。杜甫的“朱门酒肉臭”,“朱门”指代的不就是达官显贵之家吗?

迈进大门,看到这是一个两进的院落。房屋也是青砖的,外宅是小院,在大门的两侧,各有两间一层小房,一侧的房间做了客栈的前台,另一侧的房子关着门,不知作何用。

办理了入住手续,我们将行李送进房间。内宅比外宅要大得多。内宅是二层的长方形四合院,外挂楼梯,抬头,只能看见四角的天空。天井里摆放了一些盆栽,盆栽的花草高高矮矮,大大小小不等。我们住一楼的一间房。旧式的木门,木格子窗户,房间里面光线很暗,一铺大炕,做旧的木桌,木凳,一切都给人古旧的感觉。

放好行李,我们又坐上电瓶车,打算去城里转一转。电瓶车司机向我们推荐一家酿醋作坊,我们是不买旅游商品的,但是,来到了山西,怎么也要买一点特产。我们选了几壶大枣醋,老公说,我们还有很远的行程,直接让卖家给发快递了。

买完醋,又在城里转了一会儿。旅游季节,游人如织,再加上各色的旅游项目,看风景有点儿碍眼。准确地说,我们家喜欢的是旅行,不是旅游,从儿子五岁的时候开始,我们每年都要上千公里、几千公里的自驾旅行,我们喜欢欣赏自然景观,了解各地的风土人情,人文历史,从来不去游乐场。我们此次来平遥的目的也是如此,主要想看平遥的古建筑。

电瓶车司机还要向我们推销石器、绸缎,我们拒绝了,这时也到了晚饭时间。儿子在美团上找了一家平遥古城排名第一的饭店,饭店在主街上,顾客很多,我们点了几道店里的招牌菜。我不知道是山西菜本来就这么酸,还是饭店专门给游客做这么酸的菜。实在是太酸了,酸到我怀疑人生。不过,还挺好吃的。

吃完饭,我们逛了一会儿街边的店铺。全国各地,旅游景点的商品都差不多,对于我们这样走南闯北的人家,这些一点儿吸引力都没有。

这时候,天色渐渐暗下来了,离开闹市区,我们三口人穿街走巷。在路边,看见有卖牛肉的铺子,很早就听说平遥牛肉很有名,我们决定买一点儿尝尝。牛肉的口味有好几种,我们试吃,感觉都很好吃,就每种口味都买了一些。原来一直以为平遥牛肉好吃,是因为平遥人会养牛,听老板介绍,我们才知道,平遥根本不养牛,平遥的牛都是从外地,多数是从内蒙古买回来的。平遥是一个自然资源比较匮乏的地方,所以平遥人就出门去做生意,挣了钱回来,就修建了这座城池,而且买牛,宰杀后加工牛肉卖钱,原来,平遥人不是会养牛,而是会加工牛肉。

买完牛肉,天色更暗了,这时候,古城完全静下来。平遥古城里住的居民不多,大部分都搬到新城区了,尤其是年轻人,白天在古城做旅游生意,夜晚就回新城区住了,只有一些老年人还在古城住。

踏着脚下的青砖,抚着墙上的条石,感觉一段悠远的历史就那样飘忽而来。平遥古城始于西周,现在的建筑主要是明清时代的,从房屋院落可以看出,当时的平遥人应该很有钱,深宅大院很多,即使是小院落,建筑也很精致,平遥古城保存完好,即使在抗日战争时期也没有遭到破坏。

古城里巷子都不算窄,都是可以供车马通行的。一色的青砖青石,不露土地,植物很少,也就是宅院门旁摆着的几盆盆栽。偶尔能看到某个宅院门口坐着一个或几个老人,彼此之间也不交谈,都那样静静地坐着,眼睛看向巷子的深处,似是看到了久远的历史。携夫带儿,我们就这样静静地走着,感觉大脑都空灵了,思维也飘走了,静得让人感觉已经忘记了前世今生,就想这样走下去,这就是岁月静好吧!

我们走了很久才回到客栈,洗漱,儿子写游记,然后就休息了,因为第二天我们要早起,赶去陕西。

第二天清晨,我们六点钟起床,古城还是很静。走到新城区,大街上除了几个清洁工人外,几乎没有什么人,平遥人起床晚,这是我们的感觉。找了好一会儿,才找到一家开门的早餐店,店面很小,一个中年男人在店门外支起一个火炉,上面放着一个大平锅烙油饼。男人说那是蔬菜饼,其实,里面没有蔬菜,只有葱花,在我们东北,叫“葱花饼”。我们点了两张饼,一碗醪糟蛋花汤,两碗小米粥。油饼很好吃,就是我们吃着感觉有点儿咸,山西人口比较重。醪糟蛋花汤我们喝不习惯,小米粥很好喝,山西小米好。

吃完早餐,我们经过了一个早市,早市很小,果蔬品种也不是很多,我们买了平遥当地产的桃子,桃子的卖相不怎么样,但是吃起来又脆又甜,吃着甜甜的平遥桃子,我们美滋滋地开始了去陕西的行程。

(图片来自网络)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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